高球新知2020-11-30

海拔13,943英尺的開球時間

造訪尼泊爾的狂野旅程見證地表最有高度的高爾夫比賽 奧利佛.霍洛維茲執筆
海拔13,943英尺的開球時間
▶雲深不知處 普拉迪.庫瑪在雲層環繞下完成巴拉哈利聖母峰高球賽第1洞。

我在紐約市華盛頓廣場公園接到whatsApp的來電,距離尼泊爾7,522英里。•「奧利佛,你好嗎?」•「迪帕克!我很好。你還好嗎?」迪帕克.阿查瑞亞(Deepak Acharya)是尼泊爾加德滿都格卡納森林度假村(Gokarna Forest Resort)的高爾夫資深總監。我已經很久沒和老友通電話,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感覺真好。我吞下一口咖啡,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。•「聽著,奧利佛,我有一個好消息。我們這裡不久就要舉辦一場大比賽,地表最有高度的高爾夫比賽。」•我趕忙放下咖啡。•「等一下,你說什麼?」•迪帕克繼續說道,「比賽將在海拔14,000英尺的崗德里峰舉行,我們將搭乘直昇機前往。」•迪帕克停頓一下說出重點:「我想你應該來共襄盛舉。」

我是在2016年4月偕同友人邁爾斯和佛拉德首度造訪尼泊爾。攀登至聖母峰基地營之後,我們聯手撰寫一篇關於尼泊爾鮮為人知的高爾夫活動報導。尼泊爾一共有六座高爾夫球場,包括皇家尼泊爾高爾夫俱樂部、氂牛高爾夫俱樂部、喜馬拉雅高爾夫球場和涅槃鄉村俱樂部。高爾夫人口只有700名,其中十分之一是職業球員,通過年度資格賽即可參加尼泊爾職業高爾夫巡迴賽。

▶高處不勝寒  盧克拉機場公認是全世界最危險的機場之一,跑道只有1,729英尺長。

我們在皇家尼泊爾高爾夫俱樂部遇見當時年僅16歲的普拉蒂瑪.薛帕(Pratima Sherpa),她是尼泊爾排名第一的女子球員。我撰寫了一篇普拉蒂瑪的報導刊登在高爾夫文摘,我們還成立普拉蒂瑪後援會,幫助她成為尼泊爾第一位女子高爾夫職業球員。目前普拉蒂瑪就讀加州聖塔巴巴拉市立學院,並且加入高爾夫校隊。

那趟旅行之後,我就和尼泊爾以及那兒熱情的人們結下不解之緣。我的尼泊爾友人包括退伍老兵、登山嚮導員、職業高爾夫球員和球場桿弟。只要遇到再度造訪尼泊爾的基會,我絕對不放過。

「你在這裡會感覺全然放鬆」

「丹木斯(Diamox)完全無效,」出發前數日,我和高山症權威哈契特醫生通電話。

「你說真的嗎?」

「是的,你上升的速度太快,丹木斯根本來不及發揮藥效,」哈契特博士回答說。

「如果大量喝水呢?」

「請務必多喝水,不過效果不大。」

數天前,我突然想到。45分鐘之內爬升14,000英尺,並不是好主意。一番搜尋之後,終於找到高山症用藥專家彼得.哈契特博士。哈契特等於是高山症用藥的傑克.尼克勞斯(Jack Nicklaus),他也名列111位成功攀登聖母峰的勇士之一,1981年攻頂成功。他在下山時,肺部快要咳炸了。

哈契特博士通常不是在聖母峰就是在丹奈利峰研究高山症,不過我還是在他的研究機構網站上找到一個連絡電話,並留言說明即將到來的旅程。哈契特博士數日後回電,令我大吃一驚。更讓我感動的是,哈契特博士花了整整40分鐘說明每一個我可能預到的情況。

 ▶難上加難  畢卡許.雷納開出巴拉哈利聖母峰高球賽第一球。

「你會感覺很難過,」哈契特博士說。「不過還是可以撐過去,但是務必攜帶一些Dex。」

「Dex?」

「地塞米松(Dexamethasone)。」

「好的。」

「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?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出入高海拔地區對我而言並不陌生。我之前曾攀登19,341英尺高的吉力馬札羅山以及17,650英尺的聖母峰基地營。不過之前都是歷經四到八天的攀登才到達這樣的高度,但是此行是從4,600英尺的加德滿都,一口氣上升至14,000英尺的崗德里峰,空氣的含氧量比海平面少了43%。雖然我們只預訂在崗德里峰停留一小時,但是如果遇到天氣轉變,就可能困在那的不毛之地。唯一慶幸的是,我的擊球距離會比平常更遠。

選擇(和風險)

行前最後數日糊里糊塗過去。整理行李,申請簽證,購買特殊旅遊保險(包括將遺骸送回)。星期三下午,我搭機飛往伊斯坦堡,然後轉機前往加德滿都。離開曼哈頓31個小時之後,我順利踏上尼泊爾的土地。

比賽主辦單位提議接機,但是我另有規劃。我拖著行李穿越馬路,閃過幾輛計程車,離開入境大廳大約17秒之後,堂而皇之進入皇家尼泊爾高爾夫俱樂部。

「奧利佛!」

呼喚我的正是退休的納倫.拉伊少校,就是他介紹我認識普拉蒂瑪。

「嗨,少校!」

我們熱烈擁抱,然後進入會館享用早餐。有另外四位退休少校和我們一起用餐,全都儀表堂堂,頭戴Titleist帽子。猴群在陽台外竄跳,加德滿都從沉睡中甦醒。

「跟我們說說這次的比賽,」拉伊少校說。

比賽名為巴拉哈利聖母峰高球賽,共有40位業餘球員參加,多數為尼泊爾人。賽制:18洞比桿賽,第1洞在海拔13,943英尺的崗德里峰進行,其餘17洞於隔週末在加德滿都格卡納森林度假村舉行(海拔只有4,600英尺)。

崗德里峰這個100碼par-3洞一個星期前還不存在,是由迪帕克.阿查瑞亞帶領四名工人花了四天時間開闢完成。所有建材都從加德滿都用直昇機運送過來,包括開球台和果嶺的人工草皮。旗竿位於果嶺正中央,距離果嶺後緣僅三步之遙。

崗德里峰不在聖母峰的攀登路線上,地處偏遠,終年強風吹襲(比賽當天的溫度是攝氏零下八度),遠眺聖母峰視野絕佳,風景優美的耶提山酒店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旅館之一。大約20名工作人員已事先前往崗德里峰進行最後準備工作。兩名攝影師提早四天抵達,預先適應高海拔氣候,屆時完整拍攝比賽過程。

參賽者有抵達崗德里峰的方法有二。方法一:搭成飛機前往海拔9,383英尺的盧克拉,隔天早上再搭乘直升機爬升剩下的4,560英尺。方法二:當天直接從加德滿都搭乘直升機前往崗德里峰。

幾番猶豫之後,我選擇方法一,希望夜宿海拔9,383英尺的盧克拉能讓我的身體習慣高山狀況。不過方法一還是存在兩個問題。第一:盧拉克的丹增希拉瑞機場公認是全世界最危險的機場。第二:位於山麓瘩的機場經常因為天氣不佳而關閉。2011年曾出現數千名登山客卡在盧克拉的窘況,因為機場因天候因素關閉兩星期。

無論如何,所有競賽者打完崗德里峰的球洞之後,預定早上10點30分返回加德滿都。我很快就瞭解到,整場比賽的規模有多大。動用直昇機運送超過100人直登上海拔14,000英尺的崗德里峰,打一個球洞,然後返回加德滿都,簡直是軍事行動的等級。

拂曉行動

「務必坐在機艙左側。」

時為翌日清晨六點,距離我抵達加德滿都不到24小時,我和另外12位球員一同出發前往盧克拉。我們就坐後,一位乘務人員分發充當耳塞的棉花球。環顧四周,大家清一色戴著Titleist帽子,穿著Callaway背心。還有一位躍躍欲試的球員已經戴上高爾夫手套。

「飛行時間多久?」有人問道。

「25分鐘,」吾友馬亨德拉.梅納利回答說。馬亨德拉熱衷高爾夫,今天打完崗德里峰的球洞之後,預定明天中午前往尼泊爾最高法院出庭辯護。

飛機在引擎怒吼聲中飛離跑道。加德滿都的建築物逐漸消失,放眼望去白雪皚皚的壯麗山峰連綿到天際。飛機在山巒之間穿梭,距離不到50英尺。駕駛員聚精會神,深怕有所閃失。不久就看到盧克拉又短又陡的跑道,明天能否準時開球,就看駕駛員的技術了。相同的班機我之前搭過兩次,但是仍然緊張的抓緊扶手。飛機重重地降落跑道,然後在尖銳的煞車聲中停住。機艙中歡聲雷動,我們安然抵達海拔9,383英尺的盧克拉。24小時後,我們將與其餘參者會合。我畢生從未在那麼早的時間開球。

一種致敬

此次比賽主要是向昂切林.夏爾巴致敬。昂切林堪稱尼泊爾的理察.伯朗森(Richard Branson),他是艾佛勒斯地區土生土長,就讀於艾德蒙.希拉瑞爵士創辦的學校,11歲開始服務登山探險隊,50歲事業有成,擁有耶提航空、格卡納森林度假村、塔拉航空、唐瑟谷峰登山公司以及艾佛勒斯地區多家旅館。他還曾經擔任尼泊爾登山協會會長,籌劃大規模清山活動。我在2016年曾採訪昂切林,之後一直保持連絡。他熱衷高爾夫,資助普拉蒂瑪不遺餘力。凡是認識昂切林的人無不折服於他的謙卑和仁慈,他的成功故事足以做為所有尼泊爾人的表率。不幸的是,昂切林六個月前死於直昇機空難。

在崗德里峰舉行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高爾夫比賽一直是昂切林的心願,所以友人們群策群力籌辦此次比賽,向這位偉大的尼泊爾人致敬。昂切林一生對他的國家和人民以及他所愛的運動貢獻良多,我們將他的照片放崗德里峰第1洞開球台旁,以慰他在天之靈。我很驕傲能夠參與這場比賽。

大功告成 參賽球員慶賀在13,943英尺高的崗德里峰完成第1洞。

賽前準備

我們一行人走出盧克拉機場,穿過為數眾多的登山者,他們有些準備出發前往聖母峰基地營,有些則在等待前往加德滿都的班機。我們在附近一家旅店卸下行李,然後快速登山兩小試身手。是日天氣晴朗,三年前我穿著同一雙登山鞋抵達這個山城,如今舊地重遊,難掩心中興奮之情。盧克拉是通往聖母峰的大門,每走一步都看到聖母峰向我們招手。

下午一點,我們入住昂切林擁有的耶提山酒店,它是盧克拉最舒適的飯店,每個房間都附有浴室,床墊還有電熱設備。所有球員圍坐花園,在陽光下喝茶,彩色旗幟迎風飄揚。然後我們開始進行切球比賽。一群夏爾巴孩童攀在圍籬上,為我的揮桿倒數計時。

「三、二、一,開始!」

山峰向四面八方連綿不斷,尼泊爾高爾夫球員的笑聲迴盪在昂切林的酒店中。我不禁想到,他一定深感欣慰。

險象環生

比賽日清晨五點,我穿上雪板褲和綠色登山外套,看起來就像尼泊爾輪胎人。口袋裡裝直著Diamox、Dexamethasone和球座。坐在我對面的比賽籌辦人之一的蘇利亞愁眉不展。

「雲層很厚,」蘇利亞說。我望向窗外,崗德里峰方向烏雲密佈。情況不妙。直昇機飛行守則第一條:切莫飛入雲層。

「你認為雲層會散去嗎?」我問道。

「再看看吧,」蘇利亞說。

其他球員帶著球桿和登山裝備陸續現身。我們啜飲夏爾巴茶,看著群山發呆。我們終於在6:30朝直昇機停機坪出發。兩架直昇機已停在那裡待命。尼泊爾運動協會主席拉吉夫.畢克朗在停機坪中央練習揮桿,身穿迷彩夾克,戴著太陽眼鏡。

「拉吉夫,揮桿很讚!」有人叫道。

我感覺大家都憂心忡忡。坤布地區的天氣狀況實在很能準確預測,當地天氣變化快速,網上的天氣預報純屬參考。所以掌握天氣狀況最好的方法就是望向窗外。只見崗德里峰完全包裹在雲層中。吾友馬亨德拉頻頻看錶,因為四個小時後他必須在最高法院出庭。

為了打發時間,隨隊醫蘇德漢蘇用脈搏血氧飽和儀測量我們的血氧飽和度。理想狀態應該高於90%,我測得的數值是92%,安全過關。下一位球員的數字是96%,真令人妒嫉。

雲層好不容易出現縫隙,第一架直昇機準備起飛前往崗德里峰。畢卡許.雷納、阿爾提.雷納、拉揚德拉.許瑞塔和雷哈.吉米瑞等四位球員快速擠進機艙,駕駛員迅速起飛,消失在視線之外。這四位球員冒著生命危險向他們的朋友致敬,令我肅然起敬。

不久無線電通話機傳來佳音,直昇機安然降落,四位球員已經開始打第1洞。主辦者握手慶賀,露出歡喜笑容。巴拉哈利聖母峰高球賽終於如期舉行。

同一架直昇機再度降落,五位球員魚貫進入,飛向崗德里山。

「我們很快就可以踏上山頂,」馬亨德拉告訴我說。

數分鐘之後消息傳來,直昇機轉往席揚波奇峰(12,402英尺)的備用球洞。更多最新消息傳來:加德滿都的球員未能啟程,因為駕駛員認為情況過於危險。

這可不妙。

直昇機終於載回畢卡許.雷納、阿爾提.雷納、拉揚德拉.許瑞塔和雷哈.吉米瑞等四位球員,大家蜂擁而上,競相和他們拍照。我們得知他們的成績:畢卡許和雷哈雙柏忌,拉揚德拉柏忌,阿爾提平標準桿。我真為他們感到高興。

另外五位球員登上直昇機,這次駕駛員二話不說直飛席揚波奇峰,因為崗德里峰實在太危險了。馬亨德拉很快得到消息,球員們都卡在席揚波奇峰,因為雲層太厚直昇機無法起飛。

我查看手機的氣象預報,發現一場暴風雨正逼近盧卡拉。如果我們不趕緊離開盧卡拉,機場不久就會關閉,到時就必須留在此地過夜,而我預訂隔天早上飛回紐約市。主辦者普拉提克向我走來。

「奧利佛,我們仍在努力將你送上崗德里峰。駕駛員說情況的確很危險,但是如果雲層出現縫隙,他願意冒險一試,不過他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將你們載回來。你有可能留在14,000英尺的高山上過夜。」

我考慮了一下,頗感遲疑。但是馬亨德拉卻一口答應。

然而事與願違,雲層終於完全籠罩崗德里峰,於是當務之急是在暴風雨來襲之前將我們送離盧卡拉。所有人都朝機場進發。

「我們努力過了,」我對馬亨德拉說。我們快速通關登上飛機,數分鐘之後,飛機便滑過跑道,飛向天際。我的比賽泡湯了。

盧卡拉機場在我們離開10分直鐘後關閉,其他球員都滯留盧卡拉過夜。

完成壯舉

隔天早上,我順利啟程返回紐約市,於是我在地表最有高度的高爾夫比賽第1洞的成績:失格。然而接下來的四天,有13位球友(包括剛結束尼泊爾最高法院庭審的馬亨德拉)再接再勵登上崗德里峰。最後一共有25位球員參與角逐巴拉哈利聖母峰高球賽,17位球員在崗德里峰開球,8位球員在席揚波奇峰。最後由塔席.切林,唐恩以39史塔布佛積分勝出(尼泊爾的業餘比賽都採史塔布佛制。)

巴拉哈利聖母峰高球賽具有多重意義,它象徵一種致敬,但也成功締造空前紀錄。最讓我感動的是,昂切林的兒子諾布也在25位參賽選手之列。我們返回加德滿都之後,諾布才從加德滿都搭乘直昇機飛抵崗德里峰,在父親的照片下默默打完第1洞。



聖誕、跨年接踵而至,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?只要一點小小花費,就能讓心愛的人笑顏逐開 ..... (點圖看更多)



高爾夫文摘嚴選優質商品推薦

沒有不好的球桿,只有不對的球桿。量身訂製已是世界潮流,趕快使用美津濃球桿量測服務,體驗它為你的桿數所帶來的神奇幫助!



高爾夫文摘嚴選優質商品推薦

70年來,全世界高爾夫球友的好朋友,與你的高爾夫生涯一同成長!慶祝週年慶,現在訂閱就送澳洲進口高級防曬油。先訂先送,送完為止!(點圖看更多)



高爾夫文摘嚴選優質商品推薦

冬天到了,寵愛自己多一點,沐浴後讓暖風迅速吹乾身體,有益健康。現在就為家人準備一部吧!(點圖看更多)

好文章與好朋友分享!請分享本文,讓朋友們與您同享新知!

TOP